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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安靜的宋公館發出一聲淒厲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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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後的夜晚, 宋公館很安靜,宋鳳寧是個心大的,顧聿清消失了, 自己可能背負巨額欠債,在一番苦思冥想,沒什麽結果之後竟然睡著了。

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顧聿清出現在夢裏,身邊的保鏢, 前呼後擁, 宋鳳寧想靠近, 保鏢拿槍攔住她,宋鳳寧喊破嗓子, 顧聿清聽不見,被眾人擁簇著上了一輛雪佛蘭汽車,隨後保鏢的幾輛汽車前後左右保護下, 揚長而去。

宋鳳寧絕望了, 申城股票交易所裏人聲鼎沸, 股價一路狂跌, 最後無人接盤, 股民們發出絕望的哀嚎,宋公館裏所有人圍著她要錢,幾位姨太太纏著她, 吵得她焦頭爛額。

突然,安靜的宋公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。

宋鳳寧一下子醒了, 不知道是夢嚇醒的,還是被叫聲驚醒的,出了一身冷汗。

躺在床上, 聽見樓梯上咚咚咚的腳步聲。

半夜裏,宋公館一片大亂。

宋鳳寧撫平心跳,側耳細聽,這不是做夢,腳步聲不是朝她的房間而來,不是找她要錢的,是樓下。

出什麽事了,大半夜的,宋鳳寧擔心母親,穿鞋下地小跑下樓,二樓走廊裏亮著燈,大太太關碧華已經披衣起來了,二太太站在三太太遲雪蘭房門口,攔住要進去的宋宜秋,“小孩子不能進去。”

“我娘怎麽樣了,姨娘讓我進去。”宋宜秋要進屋裏。

這時,張嫂端著一盆血水出來,屋裏傳來宋鴻年的吼叫,“打電話給彼得大夫了嗎?”

管家周昌一路小跑上樓,氣喘籲籲,抹著額頭上的汗珠,“回老爺,已經給彼得大夫打電話了,老王開車去接了,很快就到了。”

宋鳳寧問二太太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二太太曹玉珍說;“三太太肚子裏的胎兒好像不大好,半夜突然鬧肚子疼,老爺急的什麽似的。”

宋鳳寧想起白天小娥煎安胎藥,遲雪蘭吃了安胎藥,怎麽反倒胎兒不保了。

房間裏傳出遲雪蘭的叫聲,夜深人靜聽著淒慘,門外的人都心驚肉跳,宋鳳寧側頭看身旁的宋宜秋,宋宜秋顯然受到驚嚇,眼睛裏流露出慌亂害怕,哆嗦著叫,“娘,你怎麽樣了?”

張嫂和小娥在裏面侍候,宋鴻年急躁地來回踱步,朝門外喊;“大夫怎麽還不來。”

“老爺,就來了。”周昌跑下樓,去外面等大夫。

房間裏遲雪蘭的叫聲慢慢弱了,倒是宋鴻年的喊聲,震得人的心猛然一跳。

宋宜秋就要進去,二太太死命攔著,“未婚小姐,不能看。”

“放我進屋,我看看我娘。”

宋宜秋哭著央求。

畢竟母女連心,屋外的人只有宋宜秋是真正關心遲雪蘭的安危。

這裏正鬧著,周昌跑上樓,邊跑邊喊:“大夫來了,老爺,彼得大夫來了。”

德國醫生彼得,身後跟著女醫生和護士,匆匆忙忙地上樓。

宋鳳寧讓開路,彼得醫生帶著女醫生和護士進屋裏,房門關上。

宋宜秋看見外國大夫來了,不哭了,兩只眼睛盯著眼前緊閉的房門,臉上焦急的表情。

過一會,房門突然打開,宋鴻年抱著遲雪蘭沖出來,高喊著,“快把汽車開過來。”

隨後女醫生護士跟在身後,一群人匆忙下樓。

宋鴻年把遲雪蘭放在汽車上,宋家兩部汽車,醫生和護士乘坐另一輛汽車,靜夜裏院子裏汽車發動機聲音很大,一會消失了,恢覆平靜。

汽車裏沒有空座位,宋宜秋沒跟去。

大太太等人回屋裏,只有宋宜秋還呆呆地站在院子裏。

這一夜宋家所有人都沒睡,聚在客廳裏,醫院一直沒有消息。

天亮了,張嫂做好早飯,和小娥端上桌。

鬧了一夜,大太太沒胃口,說;“你們吃,我乏了,上樓躺一會。”

關碧華剛要上樓,忽聽見院子裏傳來汽車聲。

停住腳步,客廳門被大力推開,兩扇門嘭地一聲。

宋鴻年走進來,臉色陰沈,“誰給三太太煎的藥?”

小娥不敢看老爺的臉,像蚊子一般的聲音,“老爺,我給…….給三太太煎的藥”

宋鴻年突然沖過去,大手掐住小娥的脖子,兩眼冒火,似乎要把眼前的小女傭生吞活剝,咬牙切齒,擠出一句話,“你說,是誰支使你害三太太肚子裏的胎兒的?”

小娥嚇懵了,被宋鴻年掐住脖子,啞著嗓子,“老爺……說什麽,我……聽不懂。”

宋鴻年手下用力,“聽不懂,你在三太太的補藥裏放了墮胎的藥物,說出你背後之人。”

小娥掙紮著,說不出話來。

“住手!”

突如其來的變故,客廳裏的人都嚇傻了,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。

宋鴻年順著聲音望過去,宋鳳寧站在幾步遠的地方,出聲阻止。

宋鴻年松開手,小娥透過一口氣,彎腰劇烈幹咳。

宋鴻年眼睛充血,瞪著小女兒,“你姨娘肚子裏的孩子被人下藥,小產了,這個女傭煎藥,她逃脫不了幹系,背後行此陰毒之事的人……”

懷疑的目光停留在大太太關碧華身上,狠戾地盯著發妻,“這個家是你管,雪蘭的藥出了問題,你怎麽解釋?我知道你不接納雪蘭,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宋鴻年的,我看錯了你,沒想到你這麽陰毒,你嫉妒雪蘭,怨恨她,對她腹中的胎兒下手,如果我查到證據,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。”

大太太關碧華臉色雪白,身體微微顫抖,語調異常冰冷,“宋鴻年,你認為是我支使小娥下藥,害死你的心上人肚子裏的孩子,你報警抓我。”

宋鴻年眼中冰寒刺骨,全然沒了夫妻情分,吩咐周昌,“把這個女傭給我關起來,給警察局打電話,報警!”

遲雪蘭肚子裏的孩子沒了,受此打擊,宋鴻年幾乎喪失了理智,他要抓住害遲雪蘭的人,給他的兒子報仇,無論是誰,他也絕不手軟。

周昌看盛怒的老爺,又看看太太,不敢違背老爺的意思,打電話給警察局。

宋鳳寧看母親柔弱的身體站不住,走過去扶住母親,大聲說;“娘,清者自清。”

宋鴻年冷冷地看著發妻又看向妾,二太太被老爺目光盯著,嚇得直往後縮。

宋鴻年認為此事是妻子幹的,二太太也有份,先把女傭小娥關了,等警察來。

宋鳳寧扶著大太太上樓去,進了房間,大太太坐下,氣憤地說:“我嫁給你爹二十多年,生兒育女,操持家務,到頭來從他嘴裏說出來,落下個陰毒的罪名。”

句句誅心。

“爹的心已經變了,娘不是早看透了嗎?”

男人對不愛的女人絕情。

宋鴻年在申城也算名人,家醜不外揚,宋鴻年不顧體面報案,置宋家的名聲不顧,大太太明白,遲雪蘭在自己的丈夫心中,比宋家的名聲更重要。

半個小時後,警察局探長羅平帶警察趕到宋家。

宋鴻年由最初的憤怒變得沮喪,“羅探長,家門不幸發生這種事,慚愧,報紙上看見羅探長破了校園謀殺案,宋某拜托羅探長了。”

羅平對宋鴻年很客氣,“宋老爺,不用客氣,這是警察的職責。”

宋鳳寧聽樓下警察來了,對大太太說;“娘,你歇著,我下樓去看看。”

樓梯上輕盈的腳步聲,羅平看向正下樓來的宋鳳寧,平靜的目光,令宋鳳寧覺得心裏很踏實,羅平不會隨便冤枉人的。

宋鴻年昨晚歇在遲雪蘭屋裏,詳細講了事情經過。

遲雪蘭晚飯同宋家人一起用餐,因此晚飯沒什麽問題,飯後喝了安胎的湯藥,草藥是宋鴻年親自抓的,草藥不能有問題。

宋鴻年斷定問題出在煎藥的小女傭身上。

羅平聽完,說;“把煎藥的女傭帶來。”

小娥被管家周昌帶了進來,小娥脖子上有五個指頭的手印,是方才宋鴻年掐的,宋鴻年差點要了她的命,小娥看見穿著警服的羅平,緊張地不敢正視。

羅平溫和地說;“別害怕,我問你,給三太太喝的湯藥是你一個人煎藥?中間你有沒有離開過,有人來過嗎?”

小娥搖搖頭,“沒有。”

羅平又問;“你別著急,仔細想一想,你煎好藥送到三太太的房間裏,你是看著三太太喝的湯藥嗎?”

小娥怯怯地說;“我把湯藥端到三太太房中,當時二小姐也在三太太房裏,我放下湯藥就走了。”

宋鴻年冷冽的目光盯著小女傭,“雪蘭是宜秋的生母,宜秋不可能害自己的娘,除了你這個賤人,沒人接觸到湯藥。”

“我沒下藥老爺,我是冤枉的。”小娥跪下。

羅平問;“三太太昨晚喝的湯藥還有嗎?”

張嫂答道;“剩下的藥渣倒掉了,早晨收垃圾的車沒來,外面的垃圾箱能找到。”

羅平命令兩個警察,“去公館外面的垃圾箱翻一翻。”

這兩個警察奉命去垃圾箱找藥渣。

羅平看宋鳳寧站在一旁聽著,兩人目光對視,宋鳳寧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宋宜秋。

羅平問宋鴻年,“三太太生了二小姐一個女兒?”

“是的,宜秋是跟著她娘一起到宋家的。”宋鴻年說。

“三太太現在怎麽樣了?”羅平問。

宋鴻年仿佛一下老了十歲,垂頭喪氣,“人在德國人開的醫院,醫生說已經脫離危險了。”

羅平看規規矩矩站著的宋宜秋,“二小姐,昨晚你母親是自己喝的湯藥?”

宋宜秋眼睛紅紅的,聽說母親沒有危險了,她又變回很安靜。

聲音細小,“我娘自己喝的,我看著她喝下去的。”

這時,派出去的兩個警察進來,一個警察手裏舉著一包東西,“探長,找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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